【银神】那些与你有关的日子

本文为2017年所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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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
神乐那天差点被车撞到。

 
 

她心不在焉,或者说因满怀心事,才会在车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时显得迷茫,不知就里,仿佛车并不是朝她驶来一样。

 
 

直到一股强力将她拉到路的一旁。抬眼看去,浅栗色头发,栗红色眼睛,斜倚在栏杆上。

 
 

“拜托你若想死也考虑下司机的感受,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他可能是要跟我去坐牢的喔~”

 
 

随意的语气嘲讽的表情,他在神乐面前从未好好讲话过。

 
 

“呵,你倒好阿鲁。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,你不好好在屯所里待着却翘班出来闲溜达,赶明儿让你家大猩猩把你的工资全扣光。”

 
 

“没有我的翘班哪能帮你逃过一劫,是吧?你欠我人情,要记得还。”依旧一脸的贱笑,挥手让那几乎吓呆的司机离开。眼睛又再次落在神乐身上,看她毫发无伤,还好也没有被差点发生的车祸吓到。

 
 

神经便像飘然落入河面上的一片树叶,安静无声地放松下来。

 
 

天光逐渐暗了,夕阳寂寥地隐落,浅月东升。他脸部的轮廓便在这昏明不清中变得柔和。近看来,神色亦是可亲,目光湛然,唯独挑逗犹存唇边。

 
 

神乐心中烦乱,无意在他这里拖延,就此别过,返回万事屋。

 
 

路灯不知何时亮起,她迎着灯,光与影骤然有了黑与白的对峙,心张皇:“今天,银酱去相亲了呢。”

 
 

2

 
 

女人是专程来找银时的。

 
 

简练的开场白,然后直奔主题,笑吟吟地问他女朋友有否。

 
 

银时下意识地答“无”,脑中对这问题的反应是比嘴巴慢一点,这刚回答完才略显迟疑的想,她不会是要...

 
 

果不其然,得到回答后的女人两手一拍:“这就好了,若是可以,想介绍你与姊姊的女儿认识。”

 
 

“咦?”

 
 

即使有所预料,可因为太过于突然与直白,银时依旧被这一时的说辞给懵住,完全不知道该是拒绝或答应。

 
 

再说这女人,热情、好事。本不过是多年前银时遇过的一个委托人,请他帮过几次事,因银时完成得好,所以一直对他印象深刻并信任有加。之后几年,她跟随着丈夫到外城生活。后来离婚,她便独自返乡,前些日子偶然在街上重遇银时,得知他仍旧开着万事屋并多有两个员工,着实为他感到高兴。

 
 

只是银时不曾想到,她的此番到来,不再是因为委托,却是多事的要主动帮他解决单身问题。

 
 

送走女人,银时回转过身,怔一下,只见那神乐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桌上,“居高临下”地看着他。面无表情,唇轻轻地抿着。然后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,她便若无其事地又垂下眼睛,扬扬双眉,如猫一样轻巧又无声息地跳下桌子,隐入她的归所,壁橱之中。

 
 

此番对视使他心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,各种想法混沌在一起,难解其中味。再看这丫头当前的反应,更好奇,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。

 
 

他答应了。

 
 

3

 
 

“嘻,要我说,那姑娘要真能看得上他才是他坂田银时的福气。平时这么邋里邋遢也就罢了,也就神乐和眼镜习惯了,换其他人谁能受得了呀。”

 
 

凯瑟琳嘴不停,拉店里的熟客聊闲话。这两日关于银时相亲的话题在她这儿余兴未尽,那天向银时要房租,顺便听墙角,回来后少不得添油加醋,各种八卦。

 
 

“就你话多,眼里就看不出活儿么?”意兴正浓,却被登势粗暴地推了一把:“去,把酒送九号桌!”

 
 

“哎..”十分不满地叹一声,摇摇头,擎起托盘走向九号桌。

 
 

得知银时相亲这件事,大家的态度各异。但也少不了调侃揶渝。譬如楼下凯瑟琳的表现最为明显:他内在这么邋里邋遢,就算以表面的可靠骗得几个小姑娘也不算什么奇事,要真有姑娘能看上并接受他,那才是他的福气了。言外之意全是对他这次相亲的不看好。

 
 

除了她小猿知此事之后也快疯了,直说阿银你要相亲找我就好,何必再去结识一个毫没了解的人,浪费时间不说也未必能成一对。

 
 

众说纷纭,且只有阿妙,相对于大家对银时的议论她更在意神乐的感受。

 
 

故作轻松地试探,而神乐也不过轻描淡写地回。

 
 

“他要相亲就去相亲好了,关我什么事。”

 
 

银酱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真的不了解吗?应该说是因为太了解了才喜欢以此来开玩笑吧。邋里邋遢只是表象,可靠才真是他的本质。否则,这么些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姑娘喜欢他,被他真实的打动。

 
 

神乐17岁了,她已经不是那个会任意说出想法的小女孩了,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判定。

 
 

14岁,她那么随意地说出“我要永远寄生在万事屋”。

15岁,她稀里糊涂地交了天人男友,却也只是以友情结尾。

16岁,越发漂亮的她被多人告白,却被她给一一拒绝。

 
 

如今17岁,还未对感情有过认真考虑的她却看着银时先一步被人安排相亲,措手不及。

 
 

看似仓促,却也经过了三年的时间。如此荒唐,却也是必经之路。

 
 

4

 
 

铃绘是个温婉的女子,这是银时见到她后的第一反应。

 
 

她今年20岁,身材娇小,戴着细框的眼镜,柔美的黑发,透白的皮肤。说话轻声细语,脸色因紧张而微微发红。这样的女子,总是易让男性为之感到怜惜。

 
 

银时甚至觉得,面对如此轻盈的她,仿佛只要他一大声说话就能把她吹跑了似的。

 
 

再想想自己平时相处的那些不知温婉为何物的女魔头们,他总是在她们面前口无遮拦的说些荤段子,没大没小的开玩笑。唔...面对铃绘,这些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。

 
 

只是一想到两者如此鲜明的对比,他便不觉笑了。

 
 

因他的笑,本很是害羞的铃绘对此受到鼓舞,也逐渐放大胆跟他讲些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,气氛很是融洽。

 
 

银时安静地听着,适时做出相应的回答。他不讨厌她,甚至可说是挺喜欢这样不用过多思考的交流。只是也仅仅如此,并没有再深一步的的欲望。

 
 

晚餐后他很礼貌地将她送至她家附近的路口上,铃绘涨红了脸鼓起勇气问他邮箱地址,他静默两秒,犹豫着。最终还是不忍让她难堪,只得把万事屋的电话告诉了她。

 
 

回到万事屋后发现神乐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一只脚还别扭地压在另一条腿下面,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并不舒服。

 
 

他轻声叫她:“神乐 神乐。”

 
 

她没反应,还在睡。

 
 

他有些犹豫了,不知是该叫醒她还是把她抱进壁橱好好睡。

 
 

再看时钟,七时半。想必她多半还没有吃晚餐,于是又拍她的肩膀叫她:“丫头醒醒。”

 
 

她终于醒了,有些茫然地望着他,一时间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

 
 

“怎么睡着了?吃饭了没有?”

 
 

“没有,昨夜没睡好,刚才困得很。”她睡眼惺忪,用手撑住沙发坐正,抽出那只压在腿下的脚。看来是压麻了,她拿手去揉它。然后再一次去看他,想起了始末:“你约会回来啦?”

 
 

“呃...”他像是被“约会”这个词汇扎了一下,并不想承认此事。不觉移开眼睛,有些尴尬。然后站起来调整表情:“你还没有吃饭,我去给你做。你..你先去洗洗脸吧。”

 
 

“哦。”她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,然后起身,走去洗手间。

 
 

他说不清此刻什么感觉,但就相亲这件事好似就是愧对于她的。像是有个什么东西一点点刮磨着心脏,并不痛,但总归不舒服,也丝毫不会减轻。

 
 

他甚至没有察觉到,就现在这一时刻他对她是异常收敛克制的,似乎没有勇气像从前那样大大咧咧地面对她。可从前的那些暧昧与温柔却又十分习惯到自然地冒出来,仿佛这样就可以给予她补偿。

而她也一样,变得乖巧、听话。他们彼此是那么“恰到好处”地面对对方,相处方式突然以这么怪诞,别扭的样子所呈现,变得再也不像自己了。

 
 

想来,毕竟从前是那么轻松的过活,而从此,恋爱一事会一直横亘在两人中间,无法回去了。

 
 

5

 
 

河面上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,天转凉了,神乐穿的略显单薄,她抚了抚双臂,然后靠在定春身上歇息。

 
 

下午带着定春出来散步,回来路上走到这个河边,还不想回去,且望着河岸发呆。

 
 

起了风,河水穿过风的空隙掀起细细的碎浪,旁边的几丛芦苇交错微荡,佛如梦境,宁谧至深。

 
 

一颗石子从侧面飞过,打中她的右肩。

 
 

她转过头,看那一脸欠揍的笑,即抓起地上的几颗石子就朝那人狠狠地砸去,却被他一一躲过。

 
 

声音慵懒之极,脸上的笑也更加不正经:“哎呀,我当是这河边儿哪来一座雕像,原来是会动的啊~”

 
 

神乐烦得要死:“臭小子你很闲喔?!”

 
 

他却答非所问:“听说你家老板最近谈恋爱了?”

 
 

“他的八卦你们倒很关心嘛。”

 
 

他继续置若罔闻:“于是难以接受的你就跑来这里暗自伤神吗?”

 
 

毫无防备地被戳中心事,可表面却还是装得一点都不在意,冷笑道:“我暗自伤神?别说笑了,有人能看上那么废柴的银酱才是个奇迹。”

 
 

“咦,是这样吗?”他凑近她,耳边栗色的发丝被风吹起,眼里闪着调笑与狡猾的光,继而声音充满诡秘与诱惑:“若是你寂寞,不如,我收了你~”

 
 

神乐斜眼冷笑:“你收了我?胆儿倒是很肥啊?”

 
 

说话间她忽然用手擎住他的膊臂,抡起来就将他整个人扔进河中。力大无比,毫不留情,以报了刚才他拿石子砸自己之仇。

 
 

他丝毫没有防备,被摔进河里挣扎了好几下才稳住自己的身体。雾被搅散了,他浑身是水,然却淡定地游向岸边,站起来利落地吐掉口中呛到的脏水,然后拧干衣服,抬眼直视她。而刚刚的笑容竟未退,眼中几分灼热与兴奋:“呵,暴力的女人。若真要比试,你还能赢得了我?”

 
 

“谁要跟你比试,幼稚的小孩。”神乐深觉无趣,不再理他,转身就带着定春离开。

 
 

他还站在河边,倒没觉得有多狼狈,只是凭直觉她的心事很重。

 
 

6

 
 

“亲密关系从来不会是突然开始的,一般都有着漫长的伏笔。”土方轻飘飘地吐出这句话,垂目把烟蒂钦灭在烟灰台上,然后背靠栅栏,眼看前方。

 
 

“是这样嘛,毕竟之前很少见总悟这么多次主动地找万事屋小姑娘。”近藤勋脸上八卦的神色未减,向土方诉说近来对总悟的特别发现。

 
 

“近藤老大,你何时变得这么八卦了?你眼里不是从来都只有那个志村新八的姐姐么?”土方侧头看他一眼,声音中尽是对这件发现的不在意。

 
 

“嘻嘻,所以才说之前很少见嘛。”近藤发出爽朗的笑声,他倒一点也不在意土方这样平淡的态度。

 
 

“土方先生,近藤老大,你们两个在说什么,有什么开心的事也说来我听听啊。”

 
 

总悟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响起,近藤勋吓一跳,回头看去,总悟站在栅栏的另一面,透过栅栏的空隙他们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,可他的眼神却颇有挑衅意味。

 
 

“呀~~~没,没什么。总悟你巡逻回来啦,不早了快回去休息着吧!”近藤尴尬不已,再也不顾忌什么,急着走开。土方倒还淡定,望一眼近藤离开的身影,再回头去看总悟,扬了扬手中新燃的香烟,不觉问他:“那个...你真的和...”

 
 

“土方先生——”总悟平静地打断他:“山崎在那边打羽毛球因为计分不公都快和人打起来了,你不去看看么?”

 
 

土方停下,静默地看着总悟,总悟也看着他。

 
 

两秒之后,土方突然笑了,他侧开脸,止住笑,半是自语:“山崎这小子,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”然后转身,朝山崎的方向走去。

 
 

总悟望他的背影,五指依旧插在栅栏的空隙里,然后垂下眼睛,用脚尖拨弄地上的一株青草,脸上则慢慢绽出一个温淡的笑。

 
 

未完待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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